鑒於婦運社區化的重要性,陳來紅夥同當年「主婦聯盟環境保護基金會」的一群好姊妹,於實地觀摩日本共同購買運動後,在一九九四年春季成立「綠主張共同購買中心」,希望能幫助主婦買到安全食物,達到防治食品污染、實踐綠色生活的目標。
配菜組長的李仁懿笑著回憶:「剛開始時規模相當小,只有幾個夥伴自己開車往山上載蔬菜貨源,實在辛苦。」經過八年的努力拓展才漸具規模,截至目前為止,「台灣主婦聯盟生活消費合作社」在全國已有二千個家庭會員數。
基於防治產品污染的環保目標,共同購買中心所販售的大多是無藥物食品,包括蔬果、牛奶雞蛋、乾貨及各式生鮮產品,一律本地鄉產品,尤以蔬果為招牌,在數量及種類上多是搭配時令的根莖類、葉菜類和瓜果類,透過日夜間固定的宅配服務,送到有需要的社區婦女手中 。
參與共同購買的社區主婦,每年需先繳入股金最低二千元,加通訊費每年六百元,並且聯繫鄰近幾個家庭組織一個「班」,選出服務班長輪流負責每週接菜一次。當產品從產地送來後,先送到三重總中心彙整,然後再藉由倉儲分配系統送到各直營點,由各班班長負責協助班員儘速取走。
整個共同購買的營運系統中,除了具有檢驗、倉儲、組織和產品等部門的三重總中心外,北中南各地尚有直營門市。各地分社還設有專門服務的「站長」,除負責出售貨品給客戶外,也扮演教育者角色,傳達消費者正確的飲食須知。從一名單純的消費者變成新店分社站長的吳噯豐,是在以母乳哺育孩子後加入共同購買,「購買過程中,我重新學習什麼是食品無添加物和致癌物的常識,漸漸認同了這些理念而加入組織,」她說。
照顧弱勢,碰觸土地
整個共同購買的制度設計和發展方向,也傾向照顧弱勢族群。三重總中心即有幾名認真整理蔬果清單的精神病友,這是消費合作社和中興醫院、市立療養院合作的成果。經醫師診治後,篩選出無暴力傾向的年輕病友,在倉儲部門從事簡單事務性工作,希望能藉由社區主婦愛心扶助,使病友適度保持和社會的接觸,加強復健。
合作社組織部呂美鸞說明,類似這樣具有照顧弱勢精神的設計,還包括共同認養災區肥皂、喜願兒工藝品、通路較缺乏的原住民個體戶等,所以雖然有些產品看來無精美包裝和市場性,但由於會員本就屬小眾、精神理念認同型,所以大抵上都樂意購買。
改良生產文化
共同購買的蔬果貨源主要來自全國的小農產地,生鮮肉類則是選擇台中至台南地帶經多重檢疫合格、且以人道方式電宰又無藥物殘留的契約牧場。由於與農友簽訂嚴格契約,契約中有賠款條例,共同購買設計還特別設有「會員的眼睛」這個監督組織,若農友未認真執行無污染計劃,就會立即遭遇退貨和賠款的懲治。
為了加強會員和生產者的直接關係,消費合作社還會經常辦「生產者之旅」,讓消費者直接至產地體會農友耕種實況,「這種拉近消費者和生產者距離的做法,是想讓消費者慢慢改變對人和土地的態度,」組織部呂美鸞說。
「相對於一般主流經濟,這種共同購買可說是另類經濟,」陳來紅則指出,「消費合作社」目的是想把勞動服務者和消費者連結起來,形成勞動自主事業,透過共同集體消費力的影響,將有利於本土農業的護持,「若不發展這樣的主體經濟,很難對抗WTO入侵,」她語重心長地說。
話雖如此,但實地檢視共同購買消費合作社將近八年的推廣,市場競爭性仍然不足。班長賴媽媽坦言,許多消費者因考慮經濟因素而卻步,「外面菜心兩根五十元、合作社要七十元;蕃茄一斤四十五元,合作社要八十五元,價格差異使一些消費者遲疑,但如果飲食文化是重質不重量的話,一家四口吃一個蕃茄,其實還是很經濟的!」她說。
非會員的吳小姐則表示,雖然共同購買立意很好,但由於需要經濟實力和充足時間配合才能參與,所以很難讓大眾接受。「台灣是雙薪社會,上班婦女無法定時定點去接菜,相較下超市、便利商店還是便利多了!」
雖然反應兩極,但共同購買的理念已漸獲支持,主婦們這份關懷台灣的心也已獲更多肯定,包括加拿大合作社組織對台灣共同購買的運動經驗產生興趣,以關懷癌症病友知名的李秋涼、藝人金素梅亦參與合作推廣計劃。而針對消費力不錯的科學園區,也將設置北二高線和新竹兩個專門取貨站來大力推動,相信未來共同購買的運動之路應更寬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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綠主張共同購買系統有日夜間宅配服務,送到專門的會員接菜點,增加方便性。